任何重大的發(fā)明就像潘多拉的盒子,面世同時釋放出了“造福”,也往往釋放出了“禍端”,這大概是一個定律吧。就像火藥在改造自然的同時也常常屠戮生靈,如同計算機在解放生產力的同時也懶惰了我們的手腳。“考試”這個綿延千年的發(fā)明,在延攬大量人才的同時,也同樣大大豐富了“弄虛作假”的內容,以致今日的考試幾乎和作弊成了“孟不離焦、焦不離孟”。
在剛剛結束的四六級英語考試中,西安一些作弊者充分繼承了作弊“先驅”的想像力和執(zhí)行力,動用手機等,把四級考試玩弄于股掌之間(作弊者“承蒙”法律空白之“福”,從派出所全身而退);甚至北京有考區(qū)還出現了“先讀聽力、后念答案”的驚世一幕,警方估計有人用廣播發(fā)射器大面積作弊。相較古人的衣內寫文、夾帶袖珍書、送關節(jié),技術的發(fā)展給了作弊以“革命性的進步”,因為古人最有技術水準的也就是“飛鴿傳書”而已。
相比于古人作弊要冒“取消生員資格、戴枷游街、杖責、發(fā)配邊塞、殺頭”的風險,今人所付出的代價真是“小巫見大巫”了?墒,即便古代學子頭上懸著那么多達摩克利斯神劍,怎么還是難以杜絕作弊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絕呢?全在于“一考定終身”,一旦金榜題名,什么功名什么利祿什么黃金屋什么顏如玉,全都紛至沓來。如此誘惑之下,后來者與其碌碌無為,不如瀟灑走一回,連朱元璋剝貪官皮都根絕不了官員的腐敗,何況是杜絕作弊呢?
今天,別說作弊處罰制度難望古代之項背,即使將來《考試法》實施了,真能一勞永逸地解決作弊,恐怕也難有定論。稍稍分析一下,其實在林林總總的各類考試中,有一類考試作弊稱得上“考生總動員”———四處開花、到處泛濫。在這類考試中,有英語四六級,有各種職稱考試,等等。它們有兩個共同特點:一是考試成績和自身重大利益息息相關;二是考試內容在現實中基本是宋江的軍師———吳用(無用)。一方面這些考試頭上戴上了很多虛幻的光環(huán)———和畢業(yè)證掛鉤、和職稱評定掛鉤,“逼迫”考生們?yōu)樽非筮@些光環(huán)不遺余力;另一方面由于它比曹操口下的“雞肋”都沒用,誰不考慮把有限的時間用在最有價值的事上哪!于是,不合理的制度就催生了汪洋恣意的作弊,到今天,這些考試如果沒出現作弊倒可能成為咄咄怪事。
在利益格局發(fā)生重大變化的時下,嚴苛的懲治并不能完全禁絕亂象的前仆后繼,法律的完備也只是治亂的最后一道閘門,往往四兩撥千斤的是亂象上游的因勢利導?荚嚪N類五花八門,有影響重大的司法考試、高考,也有被嚴重扭曲了的四六級英語考試,對這些考試有必要像國外電影分級一樣區(qū)別對待:對前者應當加強監(jiān)管、加大處罰力度、完善制度;對后者不妨從偏離了的源頭治理,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,抹去頭上那些虛幻的光環(huán)。只有在源頭健康的前提下,道德的教育、法律的約束才能最大程度防止考試孳生作弊的“惡之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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